物種之美
題記:物種之美,美在其生命形態之多樣性、審美價值之天然性、分類命名之科學性。你有幸成為一名物種監測員,有緣認識大千世界這么多美麗物種,你的生命也將如此多彩……
▲大山雀(Parus major),2011年1月采自浙江麗水白云國家森林公園
“入職”物種庫算來(截止到2023.12.14)已三年零三個月了。“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通過這幾年的學習,對“物種”概念有了進一步的了解,并在物種庫里發布了物種卡、物種視頻和物種筆記有3480多篇,差不多每天發布3篇,物種類別涵蓋動物、植物和真菌三界9門30綱138目…… 物種這一領域的科學知識,于我一個門外漢,半吊子也不是。只是因為熱愛自然,愛好自然攝影,在這片大地上多看了她一眼,漸漸地有了情感。開始是對物種的某些類群情有獨尊。進入物種庫這個平臺后,視野寬了,幾乎對生物界所有物種都愛若“美食”,只要是足所能涉目所能及的地方,都有我的菜,且唇齒留香。究竟是什么激發一個自然攝影愛好者把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傾注在這些鳥獸蟲草的數字標本上的呢?我告訴你,物種之美!
▲崇安髭蟾(Vibrissaphora liui),2022年11月采自鳳陽山-百山祖國家級自然保護區
物種,是一個美麗而神圣的名稱。世界上的物種千千萬萬,而每一種和其他各類都有著明顯的不同或細微的差別,形成獨特的種類。每個獨特的種類稱為一個物種。科學家對物種的解釋是:具有一定的形態特征和生理特性以及一定的自然分布區的生物類群。每一種生物都有一個名字,這個名字就是物種名(或種名)。通常,人們都會憑自己的印象不假思索地 給物種取名,有的名字叫著叫著就約定俗成了,這叫物種的俗名。科學家采用雙名法給所有生物命名,并統一采用拉丁文書寫,讓每個物種都有一個世界通用的名字,叫學名。 物種是世界的。世界上物種到底有多少,沒有人知道確切的數字。有資料稱,全世界已被科學家記述過的動物就有150萬種以上,其中,被命名的昆蟲有100多萬種,這僅僅是已知動物。人類所不了解的動物還不知有多少。目前世界上還沒有一個國家或國際組織完成過全球的生物普查,完整的生物物種名錄還是一個遙遠的現實。但這并不影響人們關注物種的生命形態和生態意義。每一個生物物種,無論是一只昆蟲,還是一棵小草,還是一種真菌,都在其生存環境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它們是地球生態系統的組成部分。也正是這些形態各異五彩繽紛的物種,維持著地球生態系統的穩定和健康,人類才得以任由自己的認知和方式,與其他物種相互依賴,和諧相處,生生不息。
▲紅頭鳳蛾(Epicopeia caroli),2021年7月采自麗水白云國家森林公園
物種形態的多樣多彩是大自然的一大奇跡。我雖然沒潛入過海平面10米以下的海域,也沒有登過5千米以上的高山,親眼目睹那里存在著的各類物種。但我知道,在地球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物種都以其獨特的生命形態存在著,構成了地球上豐富多彩的生物多樣性,是我們這個星球最為寶貴的財富。古往今來,有多少科學家、藝術家、愛好者傾其畢生精力為之折騰為之癡狂!19世紀英國博物學家物種標本采集“大腕”華萊士,在東南亞為采集動物標本探險8年之久;臺灣天牛分類大佬周文一,對昆蟲的熱愛驅使他放棄收入穩定的教職,歸隱山林,專注天牛研究,執牛之角與之偕老;曾有位畫家在微信群里看了我拍攝的蛾的照片,傾慕之下加了我的微信收藏蛾的標本,說是蛾的物種之美給了她創作靈感,誓要畫盡各種蛾之美……“紅塵自有癡情者”,我身邊也有不少鳥友曾為了某個鳥種打“飛的”跑長途趨之若鶩;我也常有為采集某個物種幾進山野不達目的不罷休之經歷…… 回想多年的自然觀察和物種采集,有幾個鏡頭印象特別深刻:2005年4月的一個周末,我在本地的田野里拍攝到一種名叫黑翅長腳鷸的鳥類,并在本市的報紙上發表,從此愛上了觀鳥攝鳥,并一發不可收拾;2011年11月,在本市南明湖發現一只中華秋沙鴨,從此為中華秋沙鴨在麗水的越冬情況一直跟蹤記錄著;2018年6月,在麗水白云國家森林公園里拍攝到一只天牛,是請一位天牛專家在英文網的維基百科里才檢索到該物種的名錄,叫隱斑半脊天牛;2022年6月在麗水箬寮原始林區采集到一只蛾子,微信群里一位昆蟲大佬告訴我,該物種正是2021年剛被發現命名的新物種,還沒有中文名……幾年來,我在物種庫發布的物種數字標本估計已有2000種以上了,其中不乏有全球、全國首發(數字標本首次發布)的,全省、全市首發的就更多了。羅列這些并不是也不能說明個人對物種科研有作多大貢獻,實際上或許毫無意義,但我可以很滿足地說,物種數字標本給我的生活帶來了很多樂趣,也為我的志愿科普宣講增添了不少生動的素材。

▲大花無柱蘭(Amitostigma pinguiculum),2021年3月采自白云國家森林公園
還有比采集發布物種數字標本更有趣的事是物種“鑒定”。嚴格地說,非專業人員是沒有條件對物種進行鑒定的。這里所說的鑒定,實際上是對物種數字標本進行“識別”,是借助書箱資料、網絡檢索、朋友圈咨詢等多種渠道和手段,對已被科學家分類命名的物種作名稱上的識別認定。而這樣的識別認定,卻是一件累并快樂的事。有時,對一個物種的識別困難不少,或由于個人專業知識的空白、或手頭資料有限,或網絡檢索混亂,常常花幾個小時無果,只好放一邊擱著。而樂就樂在,一旦“對上號”,那喜悅之情也是不言而喻的。在物種“鑒定”過程,還得感謝那些給予無私指導和勘誤的老師、專家和同好,沒有他們的幫助,我不可能“鑒定”出那么多物種。我也知道,我所發布的物種卡,肯定有不少是有問題的,或“鑒定”是錯誤的,哪怕錯誤率是在一個被允許被接受的范圍之內。所以我在“鑒定人”一欄中更多的是填寫自己的姓名,不為虛榮,更無野心,實為“種責自負”。
我工作生活在浙江麗水,這里是“國家生態文明建設示范區”,生態優勢突出,現有國家級自然資源保護地5個,包括鳳陽山-百山祖國家級自然保護區、浙江九龍山國家級自然保護區、麗水白云國家森林公園、麗水九龍國家濕地公園和百山祖國家公園。這里生物多樣性富集,有采之不盡、發之不絕的物種。作為一個志愿物種監測員,我將厚植“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識萬種物”之情懷,立足當地,面向全球,為物種庫建設,為物種科普宣傳,為生物多樣性保護,多多采集,嚴謹鑒定、規范發布。(2023.12.12記)
▲桃花水母(Craspedacusta sp.),2022年8月采自麗水白云國家森林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