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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渭南
????自然札記??215
霜降渭南
10.23.霜降。
霜降時節，萬物畢成。隨之，氣溫驟降，晝夜溫差漸大，白天空中的水汽夜晚開始凝結成霜，不再為露。
晚秋已至，寒冬臨近。我有幸在今年霜降當天和次日，從家門口的金絲吊蝴蝶看起，北上韓城，西驅富平，沿秦嶺北麓又東奔潼關，把渭南霜降之物候期，也算在最南、北、西、東奚數欣賞。
??“杞福柏”
韓城，國家歷史文化名城（1986.12.公布），古稱龍門、少梁、夏陽、禎（楨）州。
韓城文廟，是陜西現存最完整的文廟，是全國第三大孔廟，其規模僅次于山東曲阜和北京國子監街的孔廟。
韓城文廟，保存完整的元代建筑群，建筑風姿古樸、凝重、雄渾。文廟內南立明萬歷年間修建的盤龍照壁，為琉璃五龍壁，雕制精美，形體生動，龍有出水騰空之勢。主體建筑大成殿祀奉孔子，殿內正中兩柱之間懸有清康熙皇帝御筆“萬世師表”鏤雕華帶橫匾。
廟內現存古柏33棵，古槐2棵，古（雪）松1棵。韓城文廟始建年代不詳，但這些古樹中樹齡最高的1500年，這些“活著的文物”在天高云淡、秋高氣爽霜降之日，格外蒼翠挺拔，而牌坊上所刻寫的“德配天地”，渾樸醒目，讓人恍惚置身杏壇，喃喃自語：呵護古樹，珍愛自己。
在一棵千年的古柏樹干間，萌發生長著一叢枸杞，小小的漿果在霜降這天光潤耀眼如一顆顆紅寶石。生活在司馬遷生活過的土地上的韓城人給這樹起名“杞福樹〞。枸杞qǐ ，杞音同“祈”，確實身在文化名城。但我還是認為叫“杞福柏”好些，一般古樹起名，若說樹，必有古樹樹種在內，這個現象如“槐抱柏”，應該明確是什么古樹。而松柏長青，柏長壽，枸杞吉祥，人杰地靈的韓城就神奇地在文廟佇立起寓意長壽吉祥的“杞福柏”。
??司馬遷祠墓的古柏、水杉和地錦
司馬遷祠墓坐落在韓城芝川韓奕坡懸崖上，東望滔滔黃河，西眺巍巍梁山，南瞰古魏長城，北觀芝水長流，山環水抱，氣象萬千。
司馬遷祠墓始建于西晉，傳說忽必烈按照蒙古人的習慣，為史圣改修了這座蒙古包形樣的磚砌圓墓。墓上生長著1700年的西晉古柏，正氣浩然。
實際上，司馬遷祠墓現存古樹僅5株，包括1棵雪壓致死的枯樹，而且僅殘存樹干。
晚秋里，這棵懸崖峭壁上的古柏似乎依然靈魂傲岸，遠眺黃河，姿態凝重。在它一側，溝壑對岸的地錦鮮紅漫坡，柏樹臨崖森然，而另一側坡腳下有1棵水杉，高大挺拔，巍然屹立，遠不是我第一次在漢中看到水杉行道樹的那種翠綠秀頎、亭亭玉立的模樣。 
祠墓通道上第1棵古柏也是生長于巉巖之巔，占地面積不大，樹坑很小，但長勢正常。我告訴同行，已經是“適者生存”，這棵古樹切不可開挖擴大樹盤，否則遇到暴雨，古樹自身不保，就談不上固土護坡，甚至破壞上千年的司馬古道。 
??霜降香山
韓城香山又名禹山，因佛教寺廟香山寺而得名。山上分布著黃櫨、櫟類、槭類、山楊、白樺、板栗，每年秋季，這些色葉樹引來無數游人，這漫山遍野的紅葉讓香山成為秋季觀賞紅葉的理想林區。薛峰林場2017年以森林康養、科普宣教、紅葉觀光、管護體驗為內容建成自然體驗基地，但也給林場秋季森林防火工作帶來較大壓力。
緣于調研了解林場森林防火工作，我第一次走進位于林場中部的香山。
??霜降后的幸運草、金銀花
霜降第二天，清晨的草葉上沾滿的依舊是露水。車軸草和我年輕時一樣怕冷在睡懶覺，我在它們半閉合的葉片間凝望，沒望見霜，但沒有意外地望見四葉草。
草地中，一叢金銀花還在開花，相鄰的藤枝早已結出球形漿果，雖己霜降，但還沒成熟變黑。
??韓城街頭決明花開
霜降當日，離開家時，路邊那兩株決明已經長勢轉衰，匍倒在地。
在韓城，去尋找馬褂木的路上，卻在街頭邂逅決明花開。只那么一小叢，生長在小片草坪上，應該是一只飛鳥把決明的種子帶進了城市。
??15年后重逢的馬褂木
在韓城建成比較早的禹甸園廣場，我又見到了馬褂木，樹將休眠，落葉枯黑。仰望樹冠，還有淺黃的馬褂形葉片掛在枝梢。
15年前是夏天邂逅的，而重逢是晚秋。在那些纖細曼妙的葉脈間，15年時光又是悄然逝去。不過，晚秋漸漸變黃的葉，雖不同于夏葉的葳蕤蓬勃，但恬靜清麗，我想我依然熾熱地熱愛著每一棵遇到的樹。
??雞爪槭的翅果
韓城市區太史大街綠化帶多見雞爪槭。
雞爪槭，槭樹科槭樹屬落葉小喬木。
高可達8-13m。樹冠傘形，樹皮平滑，灰褐色。枝開張，小枝細長，光滑。葉掌狀5-9深裂，徑5-10cm，基部心形，裂片卵狀長橢圓形至披針形，先端銳尖，緣有重鋸齒，背面脈腋有白簇毛。花雜性，紫色，徑6-8mm，萼背有白色長柔毛，傘房花序頂生，無毛。翅果無毛，兩翅展開成鈍角。花期5月，果10月成熟。
中國分布于長江流域各省，山東、河南、浙江也有。多生于海拔1200m以下山地、丘陵之林緣或疏林中。
本種世界各國園林中早已引種裁培，變種和品種甚多，常見有以下數種：
①小葉雞爪槭，葉較小，徑約4cm，掌狀7深裂，裂片狹窄，緣有尖銳重鋸齒，先端長尖，翅果短小。
②細葉雞爪槭，俗稱“羽毛楓”，葉掌狀深裂幾達基部，裂片狹長又羽狀細裂，樹冠開展而枝略下垂，通常樹體較矮小。
③紅細葉雞爪槭，株態、葉形同細葉雞爪槭，惟葉色常年紅色或紫紅色。俗稱“紅羽毛楓”，常植于庭園或盆栽觀賞。
④紫紅雞爪槭，俗稱“紅楓〞，葉常年紅色或紫紅色，株態、葉形同雞爪槭。
⑤線裂雞爪槭，葉掌狀深裂幾達基部，裂片線形，緣有疏齒或近全緣。有葉色終年綠色者，也有終年紫紅色者。
在韓城，有同行說沒見過雞爪槭結果，我想一想，我在渭南多見紅葉的紅細葉雞爪槭和紫紅雞爪槭，還確實沒注意過其開花結果。
尋找馬褂木路上，遇到雞爪槭便觀察結實情況，實際挺多。翅果秀氣，但鈍角，也折拼不了五角星。
??柿子紅了
今年霜降次日，我走進了“中國柿鄉”富平縣的曹村鎮馬坡村。馬坡村地處橋山余脈南麓，當地群眾素有栽培雜果的習慣，柿子、石榴、杏、花椒、梨、桃等雜果林遍布全村梁峁溝坡，退耕還林使得該村柿樹種植規模發展，退耕還林后續產業又支持了傳統制（柿）餅晾曬設施改進，這里一直是富平縣柿餅加工銷售集散中心之一。中央媒體曾以“柿子紅遍馬家坡”專題報道馬坡村柿子產業，韓國、日本客商多年來一直在馬坡村定點收購柿餅。
我在熟悉的馬坡村又看到熟悉的柿子。林業成就了馬坡村的柿子優勢產業，2011年陜西省富平縣曹村鎮馬坡村（柿餅）被農業部認定為“全國一村一品示范村”。
霜降時節，柿子正紅，石榴墜枝，翠菊雅麗。古樹“柿壽星”更是微笑拈蒂，紅果滿枝， 萬物畢成即此景。
??紫荊二度開花
前往潼關途中，在關中環線路旁停車小憩，竟望見紫荊二度開花。
不早也不晚，不前也不后，剛好就碰到了這紫紅色的秋花。
??東山飛鳥啖柿忙
東山是潼關東山景區的簡稱，景區坐落在麟趾原臺塬上，地處秦、晉、豫三省交界。這里南依秦嶺，北望黃河，晴好天氣特別是雨過初晴，極目遠眺，能望見黃河水滾滾而來，渭河水靜緩融入，然后黃河之水滔滔東流，波瀾壯闊；而向南仰望，巍巍秦嶺峰巒逶迤，蜿蜒綿亙，氣勢磅礴，祖國大好河山盡收眼底。
麟趾原，因塬下有一個土山叫麒麟山而得名，明代潼關古城就位于該山東部。古人認為，留下麒麟腳印的地方是祥瑞之地，所以，當地人也常“東山祈福”。
等待開會時，我在附近溜達了一下。好運滿滿，遇見幾棵柿樹，也是果實累累，紅黃妖嬈，一大群黃臀鵯似乎也知道已經霜降，知道有朋自遠方來，歡聚于相鄰的兩棵柿樹上，邊吃邊唱，時飛時棲。不遠處，女墻內的幾株木瓜鵝黃嬌潤，一樹海棠映襯著雕梁畫棟、飛檐斗拱，秋天的東山也是一派豐收祥和景象。
??桐葉飄落，如歌如詩
霜降第3日，收筆之際，我又去院子里看期待已久的“紅五角星”，那枚五翅的金絲吊蝴蝶果實還在，應該更紅了一點。
那一小叢不起眼的紫花地丁也還在開花。起身仰望，想看桐花時，就意外地望見一片桐葉竟然是很有韻律地飄然而下，時急時緩，時墜時飄，萬般從容淑雅，安恬閑適，我第一次發現葉落時，落葉就像一個快樂的音符跳躍著歌唱著回歸大地，同我們一起，等候驚蟄的輪回。
靜凝葉之舞，萬物多詩意。心中有熱愛，生活皆遠方。
2024.10.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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